驴头峡里有个猩啸洞,相传很早以前,驴头峡里住着两条龙:老龙王和独角龙。老龙王住的龙宫出口处就是猩啸洞。独角龙住在中柱山的一个小山洞里,它仗着自己力大无比,就在峡里横行霸道。经常在每个洞府肆意胡闹,大鱼小虾们总是离他远远的。日子长了,独角龙就嫌自己栖身的地方太小太寒酸,它知道这峡里有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住着一条老龙。才来时不敢惹它,现在它气也粗了,胆也壮了,心想老龙王已经垂垂老迈,自己正当壮年,就下战表约定老龙在五月端午大战一场,败者退出龙宫。
再说家竹园后山上住着一户姓白的人家,母子两个相依为命,白张氏年过七十,瘫痪在床。儿子白如壁,年过三十,因家贫尚未娶妻,以打柴为生。这天白如壁进山打柴,走到河边上遇到一个白胡子老翁。老翁好象是专门等他的。对他说:“白如壁,你也不用进山砍柴了。我教你一个办法,你今天暂且去砍些挑枝柳干回去,做成弓箭,五月端午那天你登高眺望,水势一大,你就朝水头最高处射上一箭,保证你从此好运到来。记住,如果有人谢你,你不用拘礼,他要送你东西,你别的啥也不要,只要它身边一朵莲花。”说完一晃不见了。白如壁见他来历蹊跷,尽管不信那些没头没脑的话,还是依着老翁的话,打了柴后,又砍些桃柳枝干,正好连着几天下雨,他就在家做好了桃弓柳箭。一晃眼,五月到了。端午这一天,早饭时分,龙舟水就涨起来了,翻花大浪的浑水咆哮涌流。山洪就象千万匹野马一样,呼啸着狂奔。白如壁爬上一个山头,瞄准那恶浪的最高处,
“嗖嗖嗖”三箭,河水马上消落了。他又搭箭拉弓,一连又射出三箭。这三箭又快又猛,他力气用尽,站立不稳,连人带弓一头扎进水中。白如壁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一处金碧辉煌,古雅华贵的地方。一个白须苍苍的老人对他说:“我是这驴头峡里的龙王,前几年,峡里来了条独角龙,为非作歹。它看中我的住所,约我端午节决斗一场,我毕竟年老体衰,多亏你用箭射死了它。你不但救了我一命,也为驴头峡除了一害。”龙王设宴款待恩人,并带他四处游玩,把个白如壁象到了天宫一样,眼睛都不够用了。白如壁惦念家中老母,玩了一天就要回去。老龙王再三挽留不住,为了表示自己的谢意,就要送他礼物。尽管白如壁再三拒绝,老龙王还是命鱼兵虾将奉上一盘盘金银珠宝。这时白如壁看到龙座边有一株花草,想起白胡子老翁对他说的话,就对龙王说:“如果大王一定要我赠物给我的话,我不要金也不要银,就想要您身边的那一朵莲花。”老龙王一愣,但还是摘下莲花笑吟吟的交与白如壁,命鱼兵送他上岸,暗赞他好眼力。 白如壁回到家中,也不知这莲花究竟有何用处,就用碗盛了清水,把莲花栽在里边,放在神龛上。照常每天上山打柴,下街卖了柴除了买米面之外,又买回一把香,每天给莲花换清水,焚上一柱香。说也奇怪,原来白如壁总是做了早饭吃了上山打柴,至晚间卖了柴回来才生火做饭。从龙宫回来后他每天晚间回家,都有香喷喷的饭菜放在锅里。他感到很奇怪,每次回家饭都象刚刚做好,还冒着热气哩!可这山上只有他一户人家,问老母亲,母亲说不知道,只是听见灶间有些响动,闻到饭香。她高声询问,却无人回答。白如壁心下琢磨,莫非与莲花有关?当下不动声色,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饭,象往常一样又别着砍柴刀上山了。他出了门,在山上砍了柴后,并没有背下街去卖,而是只身悄悄返回,躲在茅屋外,一双眼睛紧盯着神龛。未时过后,只见那莲花轻轻摇动起来,花瓣纷纷绽开,从花蕊中跳下一物,见风就长,啊!原来是个俏生生的美娇娘。只见那女子柳腰轻摆,移动莲步来到灶前,象变戏法似的,一会儿功夫,就炒好了几个小菜。白如壁见那女子忙得差不多了,就一闪身进了茅屋,冲到神龛前取下莲花,又一把拉住女子的手。那女子满面绯红,对白如壁道出真情,原来她是龙王的小女儿,和白如壁有一百天的夫妻姻缘。小公主当即使法,只见她口中念念有词,手一挥,茅屋外就竖起一幢大宅院,原来荒芜的野山变成良田百亩,树木成林,满山鸟语花香。白如壁由一个打柴的穷小子变成了腰缠万贯的公子哥儿,和美丽、贤惠的小公主过着男耕女织的快乐生活。
可惜好景不长,没过一个月,这种平静的日子被由此路
过的巴国国王打破了,他见此山景色如画,就和随从在山中游玩。见一幢豪宅,就进屋观玩。白如壁热情地款待巴王。巴王问起为何这方圆十里全是秃石杂草,唯独此山美丽富饶?诚实的白如壁就如实把事情的经过讲给他听。巴王听了大感兴趣,一定要请出龙王小公主一见。白如壁唤出小公主,巴王一见就被公主的美貌深深打动,心中就冒出一个坏主意。白如壁送巴王一行出山时,巴王的随行官就向白如壁提到巴王愿将自己的九个公主换龙王小公主。白如壁见他态度专横强硬,不敢说“不”字,可内心不愿公主离开他,回到家中,长嘘短叹。这小公主不是凡人,这时早知事情原委。她飘然而至巴王面前,对巴王说:“两个月后,你送九
个公主来,我愿随你去巴国。”巴王大喜,回去操办婚事去了。小公主返回龙宫,取得一应物品回到白家。两个月后,巴王亲自带着九个公主,一路吹吹打打来到白家,陪嫁和接娶的彩礼堆积如山。小公主和白如壁心如刀绞,免不了抱头痛哭一场,穿上新装上了花轿离去。下了山过河的时候,连人带船沉入水底,巴王再浮起来时,已经魂归阴曹了。小公主报了恩,回到了龙宫。白如壁按小公主的嘱咐,他遍山播洒种籽。从此后,到处变得山青水秀。他和九个妻子过着幸福的生活。他的后代们把自己世代居住的地方叫白家湾。人们把当年小公主沉船的地方叫老龙湾,据说龙宫就在那河床下。这就是白家湾和老龙湾的来历。
张光玉讲述 汪召琴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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