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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嘴八哥李秀莲
发布时间: 2003-12-03 00:00 来源: 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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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渡孙家坝有个张员外,他有四个儿子。三个大的都已经接了媳妇。还有个幺儿子老四,也到了说媳妇的年龄。张员外因三个大媳妇都很平常,难得当他这大户之家,有心谋一个绝顶聪明能干的女子做幺儿子媳妇,好当这个家。这年八月十五又快到了,张员外吩咐三个儿媳妇一路回娘屋过节。这是当地的习俗,出了嫁的姑娘,逢端午节、中秋节都要回娘家去。离得近的当天回去,娘家离得远的,头一两天就有人来接。张员外没等人来接,他就及早打点儿媳妇回娘家的事,显得他员外家知书达理,情到礼周。八月十四这天,三个媳妇屋里都来了人,大家换好衣衫,带好礼物,高高兴兴离开家门。张员外撵到大门口嘱咐说:“你们回来时,都要给我带个接包儿,老大媳妇带个‘明月圆’,老二媳妇带个‘纸包风’,老三媳妇带着个‘风包火’。看你们有这份孝心没有。”三个儿媳妇一听,当时着起急来,本来满心的兴头儿,一下子变得怏落落的。她们一路走一路猜测这几样东西,老大媳妇说她连见都没有见过,老二媳妇说她连听都没听说过,老三媳妇说公爹老没正经,这是他故意日弄我们的,世上根本就没有这几样东西。老大媳妇着急地说:“公爹家教好严,他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同晚辈闹着玩儿,定是考我们的哑迷,这几样接包要是带不回去,不晓得他会咋法儿责罚我们哩!”二媳妇也带着哭腔说;“教我们到哪儿去弄这几样东西呢?”几个人说着话不觉走到罐子口,这儿住了个李员外,再往前走就是三岔路口。妯娌三个走到这儿就要分手了,可是公爹嘱咐他们带的几样接包,到如今还没弄清楚到底是啥东西,急得她们一齐哭起来。她们一哭,三个来接她们的娘家侄儿,也吓得哭起来。李员外家有个幺女儿,叫李秀莲,年方二八,还没放婆家。因为她聪明灵利,嘴又会说,邻居送了个外号,叫巧嘴八哥。她这天正在阁楼上绣花,猛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阵女子的哭声,很觉奇怪。就下了阁楼,到竹园里一看,见是三个年青女人和三个半大孩子在一起哭成砣。连忙拢去问道:“三位姐姐为啥这样伤心?”张家三妯娌见是位机灵灵的大妹子,心想可遇到了知心人,就把老公公要她们带接包的事叙说了一遍。李秀莲一听,抿嘴一笑,说道:“这事不难,大嫂回去时,打一块糍粑饼,就是明月圆。”“我的纸包风呢?”二媳妇急问道。“你买一把纸扇带回去,扇子不扇即为纸,一扇就生风,这不是纸包风吗?”“还有我的风包火呢!”三媳妇见大嫂、二嫂的接包儿都有了着落了,就急着问她的接包儿,“你拎一盏灯笼回去,”李秀莲教她说,“走进门时,点燃灯笼里的蜡烛,交给你公爹就是。他要说那不是风包火,你来找我就是。”张家三妯娌领好教,满心欢喜,谢天谢地的回娘家去了。中秋节过后,三个儿媳妇都回来了。大媳妇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布包,递给公公说:“爹,这是我给你带的‘明月圆’”,张员外接过来一看,是一块圆圆的糍粑饼,算得上明月圆,张员外笑着收了。二儿媳妇交给公公一把折纸扇,说:“爹,这是媳妇按你老人家的吩咐,带的‘纸包风’”,张员外接过纸扇‘刷’地撒开,又把头点了点,算是默认了。三儿媳妇手里打了一盏亮亮的灯笼,双手递给了老公公,说:“爹,这是儿媳为爹爹带回的‘风包火’”,张员外接过灯笼,挂在堂屋灯架上,转身说道:“我心里也像灯笼一样亮,这接包儿只怕不是你们想出来的吧?”妯娌三个你看看我,我望望你,不敢隐瞒,就说这是李员外家姑娘李秀莲教给她们的,张员外心里就有了谱儿。过了几天,李员外家杀猪卖肉,张员外得信就来买肉,他说要买几斤“筋刮筋”、买两斤“皮搭皮”又要“上头拄齐天,下头拄齐地,”还买一斤“不要肥,不要瘦。”砍肉的杀猪匠听了,半天是糊涂的,心想这人穿戴相貌都不象粗鲁下力人,咋说起话来疯疯癫癫的,就不高兴地说;“也没见过你这样的人,猪身上没有你说的这几样肉,你到别处去买吧。”张员外不依不饶,硬是要买这几样东西,李员外好说歹说,他就是不说明。这时恰巧李秀莲出来看她喂的八哥飞到哪儿去了,听了张员外的话,问他道:“老伯伯,你要那里的肉?”张员外又把买的几样东西说了一遍,李秀莲对杀猪匠说:“你把猪头、猪肚、猪大肠、猪肝都卖给这位伯伯。”杀猪匠就把这几样取下来,交给张员外带来的一个伙计挑了先回去,张员外留下来算帐。等把帐一算,张员外一伙邪火起来,说是走时忘带钱,要李员外午后到他家去拿钱,李员外说“我没去过你家,不知道你住在哪儿?”张员外说:“我给你说两个记号,你一找就找到了:后面四架山,前面单打单;上头闹嚷嚷,下头吵上天。”张员外说完就走了。走了几步又回头说:“你自己去找,莫问别个。我在家等你消夜。”李员外卖罢肉,吃了早晌午饭,就一个人摇而摆的到孙家坝去找张员外,硬在张员外门上转了几个来回趟,就是没认出来。又不好问别人,只好回来。李秀莲问道:“爹,你去找张员外找到了吗?”“嗨,哪儿找到哇。这个人也是,打个啥哑迷,又不好问得人家。”李秀莲笑着说:“这还不好猜?后面四架山,是说有四把刀的漆树扒;前面单打单,是说门前有一片芭蕉;上头闹嚷嚷,是后屋坎上有座学堂。下头吵上天,是说他们屋坡下有棵大树,树上有鸦鹊窝。你只要按这些记号去找,直接找到他门口。”第二天李员外起了个大早,又来到孙家坝。按照女儿说的记号一看,直接走到张员外门上,张员外早已迎了出来,手拉手的让进屋里,客气地说;“昨天就望你来吃晚饭 ,等了半夜没见来。昨天没顾得来吧?”李员外脸红红的,张员外自然晓得他昨天来了,没找到地方,他在窗眼里看见他在大路上转圈圈哩。保险是回去听他那丫头点破了,今日才找到他家里来。张员外当下付了肉钱,热心地留李员外吃早饭。席间,张员外亲口向李员外求婚,要说他幺女儿李秀莲作四儿媳妇,李员外想,两家门当户对,娃子又有才学,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这么好的亲事,当下就答应下来。商定九月重阳过门成亲。
        拜堂的第二天,新娘子到堂前认亲,开叫。等一一称呼后,张员外当着三亲六党宣布一件事,他决定今后要刚过门的四媳妇当家。李秀莲推辞说:“我新来乍到,站没站稳,坐没坐稳,怕当不好这个家。还是让大嫂挑这副担子吧!”“不行,这个事我说了算,”张员外一口咬定,说:“这个家非你当不可!我谋龙谋风,就是要谋个好当家的贤内助。”张员外还怕四儿媳妇有顾虑,又鼓励她说:“我给你作主撑腰,该咋办就咋办,你就放心放手把这副担子挑起来吧!”李秀莲见推辞不过,只好说:“要叫我当这个家,是长辈相信我,我就一心归门里当好这个家,堂堂正正做人,公公道道办事。可有一条,哪个从中扯拐,我可不依。”三位嫂嫂因为八月十五带接包儿的事,很感激又很佩服这个小妯娌,公爹叫她当家,三个嫂嫂不但不嫉妒,反而觉得有了主心骨。妯娌四人和睦亲热得像是亲姐妹。张员外屋后除了有一片漆树扒外,还有一片花栗树扒,那花栗树扒又密又大,秋天里一片金黄。李秀莲当家不久,就雇请了十几个精壮小伙子,齐齐地砍掉花栗树,不分大小,一棵不留。砍倒的花栗树,一不截筒,二不削枝,就整棵地堆在那儿,码成大堆。用林中最大的两棵花栗树压码。象小山一样高。家里人和别人都觉得一扒花栗树砍了怪可惜的。连张员外心里也觉得她这事做得太不该。可自己说了话的,由她当家做主,也不便多嘴。外面邻居说开了风凉话:“张员外硬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选个败家子当家。只怕要败在她手上。”李秀莲不管那些风言风语,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她接着又请了十几个石匠、砌匠,围着那一码花栗树,做了一圈圈围墙,把那堆树围了起来。这时正是安苗下种的金贵时节,张员外很着急,可又无办法。李秀莲现在腾出手来,只用了五天时间,全部安完了五季。刚歇工,从宝石店来了八个识宝的回子,其中一个是本国土回子,其余七个都是黄头发、蓝眼睛、高鼻子洋回回。他们叽哩叭啦的,说些谁也听不懂的外国洋话,与人交谈,全靠那个土回回,两面翻译。原来他们是专门来买张家屋后那一堆花栗树的。李秀莲问他们,你们买了这堆花栗树有啥好处,说清了我就卖,回子是识宝起宝的人,从不打逛语,就对李秀莲说了实话,原来那树林中两棵最大的花栗树,是两条金龙化生。堆码围墙里有一对金麂子,只要点燃柴码,用大火烧,金麂子就会现身,金虎子一出现,点火人就要做大官儿,而当年就能点头名状元。经火练过的金龙金麂子都是稀世之宝,价值连城。李秀莲一听,心中就已计划好了。她决定不能叫这稀世之宝落入洋人之手。回子一问价钱,她就伸出双手十指,回子见她出价十万两银子,觉得还便宜,也没还价,当下照付了价银。李秀莲命家里人收了银两,又对回子说;“明天你们点火烧柴码的时候,一定要有我在场,我不在场时你们如果点了火,那就不算你买了。”回子们连忙答应,当下李秀莲吩咐厨下杀鸡宰鹅,款待贵客。她还从村子里请来了八个大酒量的陪客,一人陪一个。半斤对八两,洋回回因为交易顺手,大事已定,心中很高兴,就开怀畅饮,喝到半夜,已是个个烂醉如泥。李秀莲在傍晚时就嘱咐过家中所有的人,明天都睡大早床,我不喊你们,谁也不准起来。哪个不听话,坏了我们张家的大事,我砍哪个的脑壳。众人不敢不依。到第二天五更鸡叫,李秀莲就和丈夫早早地起了床,带着火种来到后山,点燃树堆,烧起连天大火,等回子酒醒,柴码早已烧发。他们望着大火,哎声叹气。这时,李秀莲带着家中院丁数十人,风风火火地跑了来,团团将八个回子围在核心,怒目相对。李秀莲义正词严,大声斥责回回,责怪他们不讲信义,私下点火烧着了柴堆,这种背信交易是不能算数的,吩咐家丁们捆绑洋回回,扔进火堆中烧死。回回们有口难辩,心惊胆颤。一听李秀莲要烧死他们,一个个如脱网的兔子一样,没命地跑下山去,狼狈地逃走了。李秀莲只不过是吓跑他,也没认真去追。这大火烧了七天七夜,到第八天时,灰烬中现出一尺五寸长两条金龙和八寸长一对金麂子来,李秀莲怕事久生变,不敢迟延,同丈夫收拾行装,进京献宝。皇帝龙颜大悦,当殿封张世竣(张员外四儿子)为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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