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矮元是官渡河上游五华里处新街的大地主蔡太和的绰号,因个头不高而得号。别看他寻常模样,却工于心计,正应俗语“矮子离心近”之谓也。
矮无家里雇了个长工,名日肖生。此人三分精干,七分滑稽因此深得主人家尝识。
一日,矮元家里来了几位稀客,矮元在客厅里当着客人的面分咐肖生道;“上街砍七、八斤肉,速去速回。”矮元家里的八斤肉足以款待儿席客。何至今日大甩手脚,莫非这远近闻名的吝啬鬼烧糊涂了么。肖生疑惑地走出大门,矮元紧跟出大门外,附耳展道:“砍个五、六斤。”稍等,矮元又追至门楼外,轻声招呼道:“砍个三、四斤。”矮元望着肖生的背影犹豫多时方才转身。
不多时,矮元坐在客厅里陪客闲卿。见肖生肩上担三大块肉慢悠悠往家里晃荡。矮无心里一咯噔,暗想:当着客人的面多说几斤,是自家装装幌子,平日办事精灵的肖生,今日为何不中用了,矮元心里直叫得苦,暗骂肖生、直奔上房。肖生摸一把额上的汗,提着肉块数落道:“这几斤是你当着客人的面分咐的,这六斤是你在大门外叫砍的,这四斤是你赶到门楼外叮嘱的,没半点错啊?!”肖生故意地望着矮元发呆。
矮元的头摇得直似拨浪鼓,心中窝着三丈高的无名怒火,回到客厅哭脸儿强打着笑脸形。
(夏书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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